二十回莫名中毒
时间过得很快,自姚珀妥善安排好这深山深居这几十个野人后,到现在,已过去近二十天了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阿腊练的通关要穴,现在已练到中间的第二十六个穴位中的督穴,这也是一个较难通过的关口。
这天,已经是早上八、九点了,师傅南门定好像还没见到过阿腊的身影,难道他又上山了,应该不会吧,昨天下午他刚去过,而且阿腊上山,通常要和师傅南门定说一声,征得同意后才去的。
想到这,“阿腊,阿腊”,南门定喊了二声。
他仿佛听到“嗯,嗯”的二声,但好像又不是,于是,他径直走向阿腊睡的一间小房,他见到阿腊竟还睡在床上。
“阿腊,你怎么啦?”,南门定关心地问道。
他当然知道这是很不正常的事,阿腊跟着自己近六年了,从没有过一次睡得这么长时间的,平常,阿腊通常都是六点多就起来了,可现在,近九点了。
迷迷糊糊的阿腊好艰难似的翻过身来,轻轻叫了声“师傅”。
南门定一惊,阿腊现在是什么身手啊,怎会翻个身都如此艰难一般的。
“阿腊,你怎么啦?”,南门定焦急地问道,同时,他已拿起阿腊的右手,替他把脉。
“师傅,我好难受”,阿腊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南门定把着阿腊的脉,心中大惊失色。
他感觉阿腊刚才说话,如果按他们这些练武之人来说,简直是气弱游丝。
更可怕的是,他把阿腊右手腕的脉,平常脉络应跳过三、五次的时间内,他竟没一次能感觉到有脉络跳动经过,他只能再稍加用力,后来摸到的一次,也只是微弱感觉到的。
这说明阿腊现在体内经络,已跳动的非常缓慢而无力,难道是练功所致?
“不可能”,南门定心中斩钉截铁般地否定了,但,阿腊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这样的?
“阿腊,你怎么了,怎会如此?”,南门定焦急问道。
阿腊轻轻地摇了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,昨晚睡的时候就,就感觉,感觉胸闷”,他有气无力地断续说道。
南门定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事情,起因时间,应是昨天。
昨天,昨天的他,怎么啦?
首先他想到吃的东西,早,中,晚三顿都一起吃,那也不会有事啊。
然后他立即想到阿腊昨天下午上过山,但回来并没什么异样,还二个人一起吃的晚饭。
“阿腊,你昨天上山,有没有遇过什么人,是否被人打成内伤了?”,南门定问道。
阿腊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是否被毒蛇咬过了?”,他继续问道。
阿腊还是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有没有吃过些什么?”,南门定再问道。
阿腊依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。
南门定一下无语了,这让他无法判定,阿腊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现在这么可怕的情况。
用药,也得知道具体的原因啊。
“师傅,我可能要死了”,阿腊有气无力地说道,眼睛红红的,泪水都差不多流出来了。
“阿腊,别乱说,师傅有办法的”,南门定安慰着阿腊,并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阿腊额头的温度和自己的手温是差不多一样的,说明他并没发烧,体温是正常的。
“有没有摘过野果吃?”,南门定再问道。
“没有”,阿腊说道。
“有没有喝过水?”,南门定突然像想到什么,声音也提高。
“有”,同时,阿腊点了点头。
“是山泉还是什么水”,南门定追问道。
阿腊微闭着双眼,轻轻摇了一下头,但又好像不知该怎么说一样。
“喝的水是流动的吗?”,南门定继续追问。
阿腊仍然微闭着双眼,想了一会,摇了摇头。
不流动的水。
南门定一想,心中算是清楚了一些,“问题应在这了吧”,他心里想。
“那水清吗?喝下时有没有不同的味道”,南门定问道。
“清”,阿腊还是回答得软弱无力,他摇了摇头,“一样的”,他继续说道。
“是一个大塘里的水还是小洼里的水”。南门定说。
“小洼里的”,阿腊说道。
“小洼傍或小洼下面有没有些什么花啊草啊什么的”?,南门定说。
“傍边有些草,常见的,洼底是有些像,像……”,阿腊说道这,好像很难说出洼底下的东西像什么。
“像那磨茹下面,那杆一样的,白色,带些,带些花一样的,其它颜色的”,阿腊断断续续说道。
此时的南门定,他先是让自己的心尽量平静,冷静地思索了一会,把昨天到今天的时间内,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的情况想了一会,然后,他确信阿腊,可能是喝了那些不知来源的水中毒了。
“阿腊,你可能是喝了那些不知来源的水中毒了,师傅现去拿解药过来给你吃”,南门定一边说道,一边快步走回自己的屋里,取出他那包裹里的药。
很快,南门定拿好解药,和着水让阿腊喝了。
如果是剧毒杆菌或毒菇,应很难在水里长的,但这洼里的水,“哦,很有可能是因为融雪后流进去的”,南门定好像想到了这种情况。
“阿腊,吃了药,你就安心睡吧,师傅在你身边”,南门定对阿腊说。
阿腊点了点头,泪水从眼角里流出。
二个小时,如果这药生效,二个小时阿腊应有转好的反应。
南门定既焦急,又平静地等待着。
他坐在阿腊房里的地上,自己打起坐来。
当漫长的二个小时过去后,“阿腊,好些了吗?”南门定轻轻地问了阿腊一声。
阿腊艰难地点了一下,“好像好了一些”,他还是软弱无力,声音很小地说道。
南门定的心情沉重了,他并不相信阿腊说的,已好了一些,因为,看他现在这样,那药的作用,显然不明显。
还是再等一会吧,南门定心里想,他依然希望他的药能在阿腊身上起作用。
就这样,又一个小时过去了,再看阿腊,情况依旧,根本没好起来的迹象。
他明白,这解药,充其量是起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效果,对治好阿腊中的毒,根本不起作用。
换言之,阿腊还没有真正把体内中的毒除掉,还有危险。
怎么办?没有其他的解毒的药了,怎么办?
他刚才打坐时已想到了这种可能,难道真的现在要下山去,问问姚珀的花意族有没有其他的解毒之药吗?
他是想到阿腊现在很需要师傅在身边,但,这中毒的解药,山上这里只有这一种,与其坐与待毙,何不争取更多的可能,想到这,他对阿腊说:“阿腊,刚才的药是没能起到有效的解毒,这解毒药师傅这里就只有这一种,师傅现在就立刻下山,到你姚珀哥那花意族,看看他们有没有其他更好的解毒药”。
“师傅,不用辛苦了”,阿腊说道。
“不,阿腊,师傅会走得很快,一个小时便能到,拿到解药会立刻拿上来给你吃”,南门定说道。
他再次摸摸阿腊的额头,对阿腊说:“阿腊,放心,等着师傅,很快回来”,说完,头也不回。
南门定,使出他的飘闪术,飞一般向山下飘去。
刚才他的打坐,已再次运气让打通各穴道经络,现在使起这飘闪术,跑得是更快的。
很快,已下了山,他直奔花意族这姚珀的家里。
当到了姚珀的家,他只看到了老族长,姚珀不在。
老族长告诉他,阿珀带了一、二百人,运送那焦煤到黄河中游的南方去了,用这焦煤,换他们的陶器和铜器。
原来,姚珀自得知黄河中游那里的南方人因要做陶器和冶炼,也很需要这焦煤以后,就亲自前往那里了解,这让他能和南方人谈成了交易,用自己这附近大片黑土坡的焦煤块,换取南方人的陶器和铜器。
只是来回近一个多月的艰难长途跋涉,但资源却是天然的,不像粮食那样要耕种,这交易对他们花意族来说,太划算了。
这次,姚珀是和邻族,他那岳父的内重族一起,组成一支三百多人的庞大运送队伍,把那焦煤运到那长江中游的南方去。
那时的长江中游,被他们的中原人叫做南蛮之地的了。
姚珀在那里见到了南方人的繁荣,他们的地域非常庞大,而且人口也算多的。
那里的人,生产的陶器,不但数量众多,而且工艺很好,还出现了彩色的陶器。
那彩色的陶器的颜料,据说是从花草等植物那里提取,并描绘在陶器上,经火灼燃烧定型后,便牢牢地上色在陶器上,这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陶器。
有了这彩色描绘的图案,这陶器是更漂亮了,他用多出好几倍的焦煤,换了二个彩陶,一个是盛水盛饭的陶碗,一个是盛酒的酒盏。
这彩色的陶碗与酒盏,他准备用于进贡给大禹帝的王朝。
每年,中原各族均要向王朝进贡贡品,姚珀要把自己族中最好的东西向王朝进贡,没有大禹帝的治水,就没有整个华厦大地这些年的五谷丰登,把最好的东西献上,能让朝庭记住他们部族的名字,能起到保护他们部族的作用。
陶器,在约四千年前的远古,在人们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作用。
它是人类从原始向文明发展时期,所出现的重要生活用品,它是人类从原始向文明发展的见证。
试想一下,用于盛水盛饭的陶器,在远古没有出现现代人所使用的任何材料的器皿时,它所凸现的重要性,便不难理解了。
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交易,姚珀和内重族的人,把自己族中离族居住地不远的天然焦煤,运送到南方,换取了他们的陶器,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物品。
传说中,这远古的交易,是我们祖先爷炎帝发明的。
他让人们把家中多出来的物品都拿出来,在一周或一月固定的日子的上午,在固定的地方相互交换,并在太阳当头的正午结束交易,大家回去做回正常的日作。
这或许就是我们今天的墟日(集市日)的最前身吧。
在没有货币出现的远古,所有的交易,几乎是物物交换。
话说回来,南门定把阿腊中毒的情况,简单的和老族长说了,并问他们花意族有没有其它解毒的好药。
老族长略一思索,说:“有是有些,但不知行不,我都拿些给你,你看能否生效?”。
一刻钟左右,老族长拿来了好几种药过来。
“这是解蛇毒的,应用不上,这包是解体内寒气之毒的,要放水煮开然后再喝,这包是吃错东西,包括食物中毒用的,用清水冲开喝,可使人有腹泻,排出毒素”。
“应用这药吧”,南门定说道。
“嗯,我想也是”,老族长说。
“哦,对了,我这里还有好几个蜂巢,你也拿二个去吧,到时你把里面的蜜尽量倒在那药上,效果会更好”,老族长继续说道。
“好的,族长大哥,谢谢了”,南门定说道。
收拾好要带回去的药,南门定告别老族长,然后急步往回赶。
本来,他心里想着,回来时姚珀在身边,多一个人能有个商量,让阿腊见到他姚珀哥,心里都会宽慰好多,但不巧,阿珀竟去了南方。
突然,他想起了阿俊。
“阿俊,对,把阿俊叫上”,他心中一想,立刻又走回去了,幸好没走很远。
他们师徒三人,在山上,确是与这野人阿俊结交了情份,阿腊,对他们这群独居深山的野人,也有个恩缘。
“老族长”,走到门口的南门定大声喊着。
“南大侠,还有什么事?”,走出门口的老族长问他。
“老族长,那个野人阿俊在那里?我想把他带上山见见阿腊,他和阿腊,也有缘份”。南门定说道。
“哦,他们在后面不远的地方,来,南大侠,我带你去”,老族长立刻领着南门定向屋后的地方走去。
这是一大片空地,搭建着一排茅草房,是他们族堆放柴火的地方,空地是他们用于晒干粮食的地方,十几个人正在空地上忙碌着,其中一个是阿俊,傍边有很多小孩在玩耍。
“阿俊”,南门定叫道。
阿俊听到叫声,望过来,当他看见南门定时,非常的高兴,笑着走过来,“箕山始人”,他口中说道。
时间虽短,但他们已跟着花意族的人在劳动,学着说话,学着交流。
“爷爷”,一个小女孩一边跑过来,一边举起一双小手,正是阿俊那三岁多的女儿,南门定一看,立刻抱起了她。
“哦,我的乖孙女”,南门定见到她,沉重的心,算是宽慰了一些。
“阿俊,跟我上山”,南门定说道,他指了指山上,他拉起了阿俊的手。
老族长姚肃也向阿俊示意着,就这样,阿俊跟着南门定走了。
南门定从早上到现在,心情很是焦急,甚至沉重,他担心着徒弟阿腊,这阿腊,现在是有生命危险的,他心里想着阿腊的病情,并焦急着,因而走得很快。
南门定没放下小娃娃,抱着她,他的心都是充满着爱。
他带上阿俊这小女儿,因她是自己心目中的小孙女,有她在身边,他心中会宽慰些。
他看着小女孩圆圆的脸,“你叫圆圆吧,爷爷以后叫你做圆圆”,南门定突然这样说。
远古时很多很多的奴隶是没姓没名的,按南门定的身份,给他们起个名字,完全可以,而且被起名字的人,算是获得荣誉的,是好事情。
走上后面拚命赶的阿俊听到后,连说“好,好”。
他心里想,走在前面这箕山始人,年纪这么大了,他走路时,连自己都快跟不上。
很快,搂着爷爷脖子的圆圆睡着了。
当他们上山回到石屋,已是过了下午时分了,阿腊还是躺在床上,看样子情况更严重了。